今天上午，《原神》4.0版本更新，故事来到了水之国枫丹。新版本上线后进入到iOS畅销榜Top 2，并且在13个国家/地区进入畅销榜Top 10。在大版本更新、人气角色实装或是复刻的场合，《原神》多国冲榜，已经不算什么惊喜了。切实会让人觉得新鲜的，还是在于游戏又更新了哪些内容、加入了什么新机制。而这其实也是近一段时间，《原神》可能面临的最大挑战。如果你近几个月比较关注《原神》相关的社区，“不新鲜”“长草”这类用户评价，又来到了一个高出平常的频率。一是一如既往的大版本更新前这最后一段时间里，现有玩法内容都被活跃玩家消耗得差不多了；二是须弥几个版本的沙漠地图，虽然堪称量大料足，但“黄沙漫天”也让一些玩家觉得审美疲劳。《原神》要讲述旅行者走过7个国度的故事，大版本更新到第5个国度的4.0，意味着（提瓦特篇）已经完全进入了下半场。是游戏的运营更新进入瓶颈期了吗？此前4.0的前瞻直播里，出场的团队成员都在传达这样的信息：游戏当前的一大挑战在于，怎么在持续更新的版本里，给玩家带来更多有新鲜感的内容。在稻妻、须弥的大版本里，《原神》都有过一些社区讨论氛围极佳的高光时刻。那么，4.0更新除了一个畅销榜前列的开局，能把《原神》重新拉回巅峰吗？4.0版本是《原神》又一次在内容量上的大踏步前进，这一点单从预下载的包体容量就能看出“大的要来了”。和过去几次年度大版本更新一样，主角每进入一个新的国度，会解锁新的属性，而站在玩家体验的角度，是一些新的游戏主题。风-岩-雷-草之后，水之国也有鲜明的视觉关键词：大片的水域、或是与水元素相关的各类存在 ；明显带有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造物；以及从此前部分剧情到前瞻PV里反复渲染的审判主题。枫丹内容公布还不多的时候，我对于新区域外在呈现最大的担忧之一在于：枫丹和此前蒙德同样属于取材自欧洲的背景，会不会在外在形态上有所重复？版本上线实装后，我先前的疑问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答。地貌上，水之国因为过往的种种，带来了很多抓人眼球的地理奇观。像是因为板块抬升而带来的绵延数千米、落差几百米的瀑布：此前的前瞻节目上，场景美术也提到，他们在植被设计上，从18世纪的油画当中获得了一些灵感。伞松、雪松和向日葵这些标志性植物的出现，也让枫丹的野外区分于植被同样茂盛的蒙德和须弥。除了植被的分布，水之国大片水域带来了不同的动物种群、生态。其次，与坎瑞亚遗迹系列机器人给人高大、笨重和危险的观感不同，枫丹出现的机器人，从外形到行为表现都更贴近日常生活，再加上角色使用过的留影机等很多机械都来自须弥，这也是过往故事背景里，枫丹给人以“科技之城”印象的一种来源。而彰显科技属性的机械，也带出了“芒”和“荒”两种对立、能够互相湮灭的能量形式。芒荒机制首曝的时候，能看到社区里也有玩家担心引入新机制会不会带来“战斗强度上的膨胀”，不过从今天初步的实机体验来看，这一机制的存在感主要还是体现在大世界的解谜交互上，涉及敌人的部分老玩家可以凭借现有角色力大飞砖。再者，关于荒芒的能量设计，还能顺带牵扯出背后一套更有科幻感的设定。枫丹城内外常见的发条机关，就是基于这种能量的特性来供能的。同时，为枫丹日常生活供能的还有名为“律偿混能”的能量。律偿混能是由“谕示裁定枢机”在审判过程中收集人们对正义的信仰而生成，审判也因此成了枫丹一项重要的公众活动。从前瞻消息和目前的剧情来看，枫丹的故事设定中，审判并非都是严肃深刻的，它也被赋予了一些娱乐的底色，所以一些审判是在欧比克莱歌剧院里上演的，歌剧院也是前瞻视频中，枫丹城里反复出现的地标性建筑。枫丹受水元素影响的自然风貌，带有科技感的蒸汽朋克风格机械，信仰正义的国度对审判的不同处理，这些要素或多或少都曾在几年前的《足迹》PV中出现过，4.0版本实装后的前几个小时，这些和早期宣传的主题、关键词一一对应的内容先后出现。也是在若有若无地提醒玩家，游戏大版本内容的“按时交付”。另外，我之前疑惑的“枫丹会不会和蒙德比较像”的情况也并没有出现，枫丹的地貌人文足够有辨识度，也“很法国”。如果要论第一印象，枫丹的“主城”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大。除此之外还有预告当中的各个特色区域有待后续展开，显然《原神》又迎来了一个体量巨大的版本。
那么，枫丹版本的更新能解决或者至少缓解此前《原神》长线上的挑战么？诚然，每次大版本更新，意味着《原神》有了更多可玩内容——剧情、地图、角色、关卡……这是自然而然的，也是外界印象里的米哈游成熟的工业化产出。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，那其实就又是一次比较常规的大版本更新了。战斗设计师鸡哥在前瞻直播中提到过“从3.0版本开始，我们就计划在每一个年度大版本里，带来不同于之前的版本内容。”在草之国，这个不同于此前版本的要点，是草元素相关内容实装，以及草属性从开放世界交互、到战斗反应等各个场合的应用。此前3.0版本我们曾阐述过《原神》的一些做法，比如以“国度”和“元素”作为设计大版本的基底；在开放世界的设计上，会把角色与场景绑定起来，互相赋予一些内容含义，让角色有更直观的故事背景，也让世界有玩家与角色的情感链接。正如前面提到的，到了4.0《原神》已经完全进入下半场。再像以往那样单纯依靠一些主题和内容显然不太够，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再做新鲜感？作为水之国的重点，枫丹水下探索游玩，则尤其值得提及。这不止是因为，“做开放世界要有水”这种初步想法从两年半之前就开始构思，也是因为，它很可能关系到《原神》接下来的更新要怎么保持新鲜感的思路体现。4.0首先是给了水下世界一个不亚于地上世界的呈现优先级。抛开纯粹以“海底世界”类元素为主题的产品，很多常规开放世界游戏的水下，往往有着更强、更聚焦的目的性——比如某些支线、特定时段的故事、道具的藏匿场所——也因此不会特别鼓励玩家在长时间在水下停留、探索。所以这类游戏里，你通常能看到诸如氧气条、呼吸条一类的设计，并且游戏会尽量模拟现实世界的游泳，即角色在水下的移动是有阻力的、不顺畅的。但《原神》的目的不太一样。游戏把开放世界作为重要的内容形式，那么设计出相应的世界场景，自然会希望看到玩家对地图的探索，并且乐在其中。因此枫丹对水下的呈现限定在了“浅海”层面，而非深海，游戏中的水下依然明亮开阔，光照充足。一如预告中讲解的那样，设计团队也用各种方式，去规避可能的“深海恐惧”，水下有足量的场景元素来填充，而非空洞的水体。其次，水下的各种探索和交互方式，也为角色赋予了对应主题的能力增益，而非施加阻力。比如玩家来到枫丹区域后，水域内的游泳都是没有耐力的，水下也没有氧气条一类设计来限制行动，一些角色还有额外生效的游泳加速天赋。基于同样的理念，枫丹的水下也多了能让角色移动进一步加速的洋流，以及有利于探索的动物、植物元素。从体验来看，这样的反馈也很直接，水下的移动并非有阻滞感的有用动作，而是不逊于地上奔跑的移动。有一点反直觉——但是是积极的游玩反馈。此外，水下足够大的空间作物出了有特色的生物生态，并且影响到玩家探索、解谜、战斗等一系列行为。像是生命力旺盛的海草，需要玩家有技巧地全部切断，否则就会迅速重生。再如重甲蟹赋予了角色护盾防护类的能力，也能够对周围的生物施展重击。4.0之前， 水域基本只是游戏中的一种地形，有时候起到分割和限制的作用，或是作为行船的空间从而衍生出一些玩法。新版本实装后，所有的水下都变成了和过去陆地上一样的可探索空间，这就使得游戏新增的区域超出了地图上标注的这些。自然，也让《原神》的游戏占用空间达到了一个夸张的水平。诚然《原神》有其特殊性，版本更新节奏让它有点像一些长线MMO那样，呈现出潮汐式的周期性涨落，近三年运营下来，玩家已经熟悉了42天铁律一样的版本周期。现如今产能、产量，对于《原神》项目组已经不再是最棘手的问题，怎么持续产出有新鲜感的内容、定期推出有较大跨度的新体系，可能才是产品面对的更大的挑战。枫丹版本更新了又一个风貌迥异的国度，加入了水下世界这一整套新的体系。“带来不同于之前的版本内容”这一点显然是做到了。新鲜吗？确实有些很不一样的体验。可持续吗？如前文所言，新的大版本自然能带来一段时间的红利期，新内容消耗完之后呢？米哈游或许依然要尽力确保，以水下世界为框架的这套新体系，具备可持续输出的属性。而从今天初步的体验来看，至少在整个4.0大版本里，我们可以抱有一点谨慎的乐观。在我看来，稻妻版本由雷种子为引子、须弥版本以四叶印为线索的大世界探索，都是在地面解谜铺陈的密度差不多之后，去进一步“压榨”陆地以上的半空体系。相比早期版本探索、解谜的版图更为立体。而整个水下世界的引入，则是凭空又多出了一个可以“塞内容”的空间，并且在契合枫丹国度主题的基础上，也表现出了比较强的可拓展性。这种拓展性可能也意味着，《原神》的内容体量，又会进入到一个指数级增长的阶段。对于当前呈现的这些效果，如果要论米哈游都做了什么，可能又会回到米哈游的工业化这些经典话题。但如果只从新版本的一些新特性来看，直观一点的投入显然体现在了技术上。这个版本更新后，我发现游戏的系统设置多了一些新的画质类选项：从外媒披露的PS官方信息来看，这一次《原神》加入了全局光照。另外，新版本的动态水草看起来也用到了一些先进技术，并且实现了大量植物的高密度、同时出现，以及相应的动态加载。当然，这些也只是一部分侧写，从1.0到3.0，《原神》确立了自己的内容设计体系、版本运营节奏，再加上持续迭代的技术基础，游戏的“上层建筑”开始慢慢浮现出来。不断通过一个个新国度的主题和故事背景，来拓展自己开放世界的系统设计，试着通过内容量、内容形式上的重新组合，来引起体验上的质变。当然我也知道，一味堆量并不能维持玩家的认可。《原神》会不会像3.0一样，在大版本的中后期进入到一种体验重复的阶段，这依旧有待观望。但眼下4.0在这方面确实拿出了一些还算有趣的开端。此前上线一周年的节点，我们展望时谈到“期待看到两年、三年以及更长的周年节点上，《原神》对开放世界的理解会达到怎样的程度”。而这之后，从须弥到枫丹，《原神》也分别拿出了形式各异的版本内容。诚如IP负责人小螺号所言：“旅行者的足迹勾勒地图的过程，就是我们递交给玩家的一份份答卷”。
